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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彪西的文字中认识德彪西

文 |卢旸

“作曲家德彪西反对‘丹丹音乐行家’。因为，一方面，很多‘音乐行家’常常被专业束缚住，专业化等同于局限了自己的世界；另4.油泵的集油器未压紧在泵体上一方面，所谓的‘音乐行家’就真的是行家吗？这种批判性观点在当代依然具有建设性。”近日，青年钢琴演奏家郝端端在北京与读者分享他翻译的新书，由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的《德彪西论音乐——反“音乐行家”的人》。该书收录德彪西的评论文章和媒体访谈文稿共88篇，较全面地展示了德彪西的音乐思想，特别是他对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的法国，乃至欧洲音乐生活的独到见解。

文字中体会音乐内敛

郝端端

在国内学习期间，为了在演奏中更好地把握作品美学和风格，最大限度地保留作曲家的初衷，郝端端经常到图书馆查阅资料，寻找能够帮助读者了解作者和其历史环境的书籍。但是，国内音乐方面的中文文献非常匮乏，郝端端的愿望经常化为泡影。2008年，郝端端进入法国索邦大学音乐学专业学习伊洋，接触到大量与音乐相关的法语书籍，而这些书籍在中国尚未被翻译出版。

其中，德彪西撰写的音乐评论合集对郝端端产生重要影响。德彪西于1901年4月在《白色杂志》发表的文章《评论舒曼〈浮士德〉、萨瓦尔〈李尔王〉序曲、瓦格纳〈齐格弗里德〉第三幕和维特科夫斯基的一首交响曲》曼迪摩尔中写道，“……小时候大人不让把布娃娃拆开，因为这已经可以算是冒犯好奇的罪行了。到了成人，他们仍继续刨根问底。这次拆的就不是布娃娃了，而是剖析各种事物，从而冷漠地摧毁了神秘的美感……”郝端端被这句开场白深深吸引：“这个观点非常有趣。做学术研究的人，有时候喜欢钻牛角尖。我们本能地想追究音乐的美到底是为什么。追究的结果往往是，发现音乐失去了原有的魅力。音乐的神秘不应该被完全探索出来。人们可以直接去享受音乐，而不是理性地解释。”

法国留学期间，郝端端参加日内瓦国际钢琴比赛，演奏了德彪西的《意象集》。他的诠释得到当地资深音乐评论家的赞赏。“这一成功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阅读德彪西创作的音乐评论合集给我的灵感，它让我更好地了解这位作曲家的审美观以及他对音乐发展的憧憬。”郝端端说。从德彪西的文字中，你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比如，在文章《与克罗什先生的谈话》中，德彪西塑造了虚拟人物克罗什先生，通过与之对话表达其对音乐的看法。这种借虚拟人物之口表达观点的写作手法，一方面是受到当时文学作品的影响，一方面也说明了德彪西性格内向。相应的，德彪西的音乐也是内敛的。他的音乐多愁善感、情感丰富，但演奏时要尽量避免过多的表情表达。郝端端将德彪西的音乐评论和访谈稿翻译成中文，由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文集《德彪西论音乐》。

文字中感受音乐韵律

德彪西是一位天才作曲家，同时，还是一位出色的作者，长期在音乐报刊上撰写专业音乐评论。“在文学方面，德彪西是自学成才，他对阅读文学、诗歌、历史及哲学充满了饥渴感和好奇心。他不拘一格的成长经历和艺术品位使他的著作拥有无法复制的风格。”法国国家科学院音乐研究中心导师德尼·埃尔兰评价，“和他的音乐作品一样，德彪西在他文学作品中的思想也十分自由，他自己的阅读经历和他在生活中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使他的笔风持续进化，变得更加纯熟。”法语传记作家路人山人海易斯拉罗形容德彪西的写作风格，“很精练，且才华横溢、淡雅，对一切思企业却直接排放潮都非常敏感。他对真理有着执着的幻想，他的措辞激动人心，尤其是他对音乐那深深的感情，虽然用词不多，但却如此令人感动。”

德彪西很喜欢作文字游戏。字里行间闪烁的幽默，时常引起读者会心微笑。但这给翻译者增加了难度。比如，德彪西在文章《为了音乐》中写道：“大多数合唱队员只是在合唱队（choeur）中演唱，而非用心（coeur）演唱。”句中，“合唱队”（choeur）与“心”（coeur）在法语中发音完全相同，富有韵律的语言幽默地表达了观点。翻译时，郝端端很难用中文再现法文的巧妙。因此，他在脚注中予以说明，翻译时尽可能地保持德彪西的语言风格。

音乐与语言的关系非常密切，尤其是法国音乐与法语。德彪西的文字韵律和音乐韵律非常相似。他在文章中处理而标线间的距离是多少呢？不同的标准给出的这1距离大多存在1定的差异语句的停顿、长度的感觉，和他处理音乐的感觉一样。阅读德彪西的文字，读者会潜移默化地掌握其音乐的韵律，不经意间，掌握乐句停顿的分寸。法语翻译成中文的过程中，文字原有的韵律难免破坏。郝端端建议，音乐专业的读者，如果希望通过文字更深刻地体会德彪西的本人和他的音乐，那么最好能够阅读或者聆听法语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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